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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宣忱虽然顽劣,但是也和当年的段归一样绝不行仗势欺人之事,甚至时常有为百姓出头打抱不平的举动,所以这位放浪乖张的小王爷虽然人人唯恐避之不及,在建康城内却薄有侠名。
“你看,我是被你从卧榻上拽下来的,你没带钱,我又怎么会有?”他转头看了一眼司徒靖,不等对方出声就拗回了目光将那个想法抛诸于脑后,“至于他们俩,吃我的,花我的,兜里能找出二两银子都算我有眼无珠!”说罢摊了摊手,缩着脖子摇了摇头,一脸的苦涩,“走吧,回家取钱~”
“晋王?琅琊王?”段归寻声转身,愁眉当即展开成了笑脸——更开心的是段宣忱,他眼中烁烁放光简直好像看到了一座被四人抬着的金山,对方一步刚刚迈出,他就一步抢到了轿厢面前平伸双手鞠了一躬。
“侍郎大人~行行好吧~快借我一万两——两个王爷出门身上连一万两都凑不出,传出去有辱国体啊!”狐梦岩岩看着眼前不住躬身作揖与乞丐一般无二的段宣忱,一时有些茫然无措,他不知道是该先打赏还是该先行君臣之礼。
出身名门,身居户部侍郎的他绝对可以算得上富庶,而且他平生只爱两样东西,一是美酒二是书画,今日来此所为的便是当年张頫手书的《雪松狂吟帖》。
“这... ...臣户部侍郎狐梦岩叩见晋王殿下!”他终于反应过来君臣之礼不可废,于是急忙跪倒叩首。
“免了免了,平身吧——狐侍郎,快快快~钱~钱~”段宣忱急不可待地抖落着双手。
“参见琅琊王殿下。”狐梦岩起身之后又对段归躬身揖手施过一礼,却见这堂堂郡王也是搓着两只手一脸的期待。
“... ...呃,二位殿下,下官就只带了五万的银票... ...您看这不是——哎,琅琊王殿下!”拿出银票的一瞬间他就后悔了,因为那张银票一眨眼就飞到了段归的手里。
“侍郎大人,劳您驾去孤府上提二十万的银票,您六我四,孤就和皇叔先进去了~”段归把其中四张递给门卫,换了四个质如凝脂、白若无暇、菁华内蕴的腰牌,其上隐约可见不同的编号,表面却既无刻痕更不见孔隙,非得仔细观察才会发现这些字号竟是直接雕刻在小小的玉牌内部——段宣忱想要拿出个信物,然而在周身摸索半天却一无所获,于是他当街解下了自己的腰带,扔给了哭笑不得的狐梦岩后衣衫不整翩然而去。
只是跑跑腿便有七万两进账,饶是狐梦岩也难免露出喜色。
琅嬛阁这个名字其实有些名不副实,从外面看它像极了一座上下两层二十丈见方的酒楼,不过只有走进去才会发现,大门里正对着的是一道宽足一丈的阶梯,两旁花灯锦簇一路延伸通向地下——楼上那些房间,不过是供临时休息饮茶的客房罢了。
沿着阶梯一路回转向下,约两三百步后便是真正的琅嬛阁,一块近两丈高的黢黑巨石上书洞天二字耸立在门前,其后便是三十丈方圆四周遍布着百余个雅间的唱卖场。
入场宾客虽匿名却依然隐约可见贫富贵贱,有人身入雅间,也有人屈居散座,但无论散座雅间都放着一本记载着货物明细的名录。
“这不就是个唱卖之所?和我们流民营的货场也差不多么... ...”褚竞雄靠在司徒靖的怀里随手翻着目录,不一会就对此嗤之以鼻——目录上每一件都堪称价值连城,但她却丝毫提不起兴趣,因为其中大多都是男人感兴趣的珍玩古器神兵宝甲之类。
“呵呵,入门便要一万两的地方,怎么会只卖这些?真正的好东西,是最后出场的奇货,全场之中,只有台上的司仪才知道是什么,那些东西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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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