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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摧树木,严霜结庭兰。
一场酝酿了许久的大雪,终于在子夜时分翩跹而至。
寒气透入窗棂,于幽静的房间中肆意弥漫,苏沫瘫卧在床榻边,浑身上下不住瑟瑟发抖。
四周光线很暗,偌大的房间里,只一盏微弱的烛火,在静静摇曳。苏沫抬起头,看着烛光明明灭灭,湿润了眼眶。
她父亲、是汾州富商苏家二爷,母亲又是当朝太师冯熙的嫡女。尽管在北魏以鲜卑族为尊,商贾、汉人的身份卑微至极。但以苏家丰厚的家产,也足以让她锦衣玉食。只可惜,她生来便有一双断掌,正应了那句断掌的女人,在家克亲族,出门克夫家。刚一落地,就令兄长失踪,祖父暴毙。没过几年,父亲又意外猝死。之后孪生亲姐、以及祖母也接连怪病缠身。
为此,祖母将她送到乡下自生自灭。母亲去为她说情,结果母亲与她那孪生亲姐苏婉瑜,也被撵到了乡下。后来祖父祖母渐渐病入膏肓,不治而亡。一时间,谣言又起。以至于三伯父打死妻儿,最后服毒自尽,也一并算到了她头上。
一条条人命摆在眼前,连苏沫都不得不相信自己是个灾星。所以当三伯父遗留下的孤女苏绮菱,被送来乡下时。苏沫便对这个年幼的六堂妹,格外照顾。
特别是没过多久,亲姐苏婉瑜也相继重病不治,更令苏沫心中蒙了一层阴影。大伯父要将她送人做妾,若不是母亲极力反对,还带着她和堂妹逃离汾州,或许她那时就认命了。
想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要带着两个孩子远走他乡,是何等艰难。一路上挨饿受冻,好不容易到了洛阳城,却又被外祖家拒之门外,流落街头。
可是后来呢!后来……
嗅着鼻息间一股发霉的气味,苏沫闭上双眼,无声地笑了。她笑得凄惨,笑得淌下了泪。
在世人眼里,苏沫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幸运儿。家产丰厚,还嫁给了世袭永安候尉庭瑞。有钱有势,好不风光。可谁又能想到,这风光背后掩藏着多少伤与痛。如今的她,不过是一件待价而沽的玩物。
犹记得那一日晌午,尉庭瑞突然气势汹汹的回来,踹开了她的房门。
她当时惊讶极了,被尉庭瑞一把抓住衣领,扔到了门廊外,都还没回过神来是怎么一回事。
只见尉庭瑞素来深邃的眸子寒光凛凛,大步走到她面前,目光冷峻得不带一丝感情,“你这个毒妇,连自己的亲堂妹也不肯放过。她肚子里怀的,可是我尉家血脉。”
苏沫慢慢撑起身子,心里凄楚得不行,“我不放过她!那侯爷可知道她都做了什么?若非她跑来我房里,我又怎能害得了她!”
“贱人,你还强词夺理。”尉庭瑞毫不犹豫地在她心口补上一脚,苏沫当场喷出一口猩红,却换来尉庭瑞厌恶的目光,“菱儿如今身怀六甲,还记挂着你身子不好,专程来探望你。没想到,你竟如此歹毒要害她母子。若非我回来的早,她必定一尸两命。”
“菱儿?”苏沫冷冷一笑,重新撑着身子站起,看向凛然而立的尉庭瑞,“侯爷叫妹妹,叫得好生亲切。不知道的,恐怕当真会以为侯爷是一个有情有意的好郎君。”
尉庭瑞的眉目重重一拧,“你胡说什么!自你嫁入侯府,十年无所出,我可有亏待过你?如今菱儿能为我后继香火,接她入府也是应该的,你又何必斤斤计较。”
“我胡说?我斤斤计较?”苏沫蹭了蹭嘴角的血丝,只觉得满口腥味,苦涩不已。“难道侯爷真的以为,我不会不知道你有多少外室吗?十年了!你我十年夫妻,曾经我也为自己无所出,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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