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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握住妻子瘦骨嶙峋的手,夏天风极力噙着泪水,不让它滴下来,怕妻子看见了更加难过。
怎么会这样呢?
妻子楚玉身体一直很好,虽然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睡得着,吃得香,平时同学聚会还能喝个二百克白酒不醉。
虽然经常在自己面前说胃疼,要带她去医院做胃镜,她却又嫌难受死活不去。
如果不是因为最近她饭量越来越小,人也日渐消瘦,自己强行带他到医院检查,她还会一直扛着的。
结论是肿瘤,已经到了晚期。
复检说已经转移到了淋巴系统,就目前医疗水平是希望不大了。
“天风,疼……”
如果不是到了无法忍受的边缘,妻子是不会表露出如此柔弱的一面。
“阿玉,如果可以,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来分担你的痛苦!”
夏天风双手紧紧攥住楚玉的手放在唇边,嘴里喃喃低语。
如果切掉自己的小指,能让楚玉减轻疼痛,夏天风会毫不犹豫挥起菜刀。
拿出了手机,手机上显示是西历23年8月,凌晨3点,星期四。
夏天风看着妻子憔悴的脸庞,大脑里快速闪现着一部无声默片,那里集合了自己和妻子三十年风云同路、离合悲欢。
初识楚玉是在二十岁,她的笑容神采飞扬,声音如银铃一般悦耳动听。
被人所害站在法庭的审判席上,她眼神中的惶恐与不安至今想来都让人心疼。
终审判决无罪释放,看守所大门前迎接他是一如阳光般明媚的笑脸,虽然挂着泪。
一切都如此明晰,又恍若隔世!
夏天风的心丝丝悸动,只是他从未体验过的不安,难道自己当真就要这样和心爱的妻子天人永隔了吗?
三十年相濡以沫,她的一切早已渗入自己的血液,融入自己的骨髓。
如何割舍?
如果一个人和你走过了昨天,走过了今天,却消失在明天,那种恐惧可有人能真切体会?
夏天风出了住院部大门,在垃圾桶旁点了一根香烟。
周围一片死寂,如同此时他的心境,深黛色天空繁星点点,和他手中烟头明灭对眨着眼睛,像是在嘲弄他的无能为力。
白色月光明晃晃地在住院部大楼的外墙上闪动着,清冷到令人窒息,路灯如雾气一样的白光氤氲在空气中,烟头的光亮在唇边每一次闪动,都撩拨起他此刻脆弱的心弦。
焦躁地掐灭香烟,丢进垃圾桶,转身上楼。
楚玉已经睡着,他突然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无主的孤魂,游荡在走廊上无处依凭。
牢狱之灾让他看透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
可无论自己当初是在本地看守所,还是异地关押,只有她对自己不离不弃
她要上班管孩子,仍旧会不辞辛苦的做好了饭,托管教送进来。
本地关押的时候基本是二到三天送一次,本县看守所距离才五公里。但是异地关押就远了。
单程二百四十公里路。
就这样依然是每周不少于一次。
让亲戚朋友开车送自己,(楚玉不会开车)送来夏天风最喜欢的饭菜。
每次把饭菜送进来都要花费很大的力气。
看守所是不允许带饭进来的,为了能让自己吃上一口可口的饭菜,她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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