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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鼎章对着摇曳的油灯愣愣出神不已,自己本是一个小白领,阴错阳差之际穿越到了80年前一个和自己同名的年轻人身上。
10天之前这具身体的主人,连日高烧不退,义父钱逊之急火攻心,跑遍了盛泽镇,把镇上仅有的三名医生挨个请来。只是不管哪个医生看过病人之后都摇头不语,任凭怎么开口哀求回答都是一句话“医者治病不治命,先生另请高明吧”。
钱逊之每日都要演出以赚取糊口之资,剩下的时间除了照顾义子,就是去四邻八乡求访名医,盛泽乃吴地大镇,但终归是乡下地界,去嘉兴尚有二三十里,周围间或有些医生但一听到是镇上三个同行都摇头的病人,只是一个劲闭门谢客。钱逊之嘴角那一大溜水疱在无言的诉说主人的内心实如沸汤。
这天他路上看到一个摇着串铃的江湖郎中,病急乱投医之下上前一把抓住后者长袍前襟,游医和坐堂的郎中不一样,后者是正儿八经的高尚行当,而前者则属于江湖行当属于江湖八门中的疲门,讲究悬壶济世治病救人,因为常年漂泊于各大村镇码头之间,行走于荒山野岭之上,多多少少都会点防身之技。
眼下这位显然是个中好手,钱逊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抓住脉门,乘势反拧到背后,右手的串铃高高举起就要砸下去。可怜钱逊之是一个文弱的说书先生拿经得起这般手段,痛的失声大叫“先生放手,我是病家求先生救命!”(串铃,又名虎撑,形状为一个粗大的环形中空金属管,内装铁球若干,摇动时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即是游医走街串巷的用以招徕生意的幌子,也是防身用具)
那江湖郎中听后手上略略松了劲道,借机从上打下将其一番打量。眼见此人,三七斜开头路的分头,头发因为没打发蜡而凌乱不堪,样貌斯文和气,一副金丝边水晶眼睛,配上一字胡须,看起来倒像是个教书先生,再看身上的长衫下摆上泥迹斑斑,脖领材质却是灰鼠皮,在沪上,北平也能够算上高档货色。心中不由得又信了几分,当下将手松开。
钱逊之刚得自由,翻身又要去拉这游医的衣服,总算刚才那下子吃的痛还没过去,情急之中一把拉住郎中的右手“先生医道高明,家中病人等不得,请先生救命”说完拉着就跑。
那郎中只得跟着他一路小跑,边跑边问“家中病人得的什么病,之前可找医生看过?”
钱逊之得了之前多次吃闭门羹的经验,只是说“毛病危重,我一点都不懂,郎中先生看了就知道了,很近的,马上就到”
两人气喘吁吁的跑到钱氏父子借宿的蚕娘庙客房中,钱逊之向床上一指“郎中先生,这就是病人”
那游医几步走到钱鼎章床前见他脸色青中带灰额头却不停冒汗,呼气重吸气轻,仿佛刚挑了200斤重担走了二十里地一般,心中既有几分不妙之感,拉过他的手号脉,手指刚搭上脉门不过三五秒便大叫道“伤寒,还是最要命的湿热伤寒,你们怎么耽搁了那么久??这个病我治不好,也不敢治你们速去申城找我先生张聋彭,或许还有有救”说着拎起药箱径自跨出内间房门,钱逊之哪里肯放,连忙追了出去。
那游医声音洪亮只一嗓子就把处于半昏迷中的钱鼎章惊醒,醒来后他只闻义父苦苦哀求,却听得那游医恼道“你这个人真不识做,不要拉拉扯扯,这病在下无能为力”。义父说什么听不清,唯有嚎啕的哭声传来。
片刻后又听得那游医高叫起来“哎呦,先生,使不得,你行此大礼,要折我寿的”,义父那边依然是呜咽的哭声。大概是被感动了,只听游医恨恨的说道“好,那我今天破例一试,但说好,只是试,把握也就在五成上下。诊金不收你。小家伙若好,一来是我师傅医道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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