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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舟唱晚寒山寺,迟暮钟声到客船。
“咚~咚~咚~”悠远的山寺钟声飘过烟波袅袅的江面,飘进了秦老三那艘历经风霜雨雪三十多年的老货船。
货船已经很是破旧了,历经风雨的灰色帆布上满是各色的补丁,漆木的桅杆早已经布满裂纹,每次调帆都要嘎吱吱的响上半天,似乎随时都会折断。
这艘船是秦老三从北方逃难到南方途中接手的,头十年秦老三帮着老船主掌舵,后二十年老船主死了,秦老三为自己掌舵。
秦老三花白的胡子迎着秋风微微抖动,他拿着旱烟,美美的抽上一口,然后眯着眼睛看向远处的夕阳。
秦老三如今已是暮年,这辈子恐怕都不能再回北方看一眼了。秦老三想家,可是他已经没有家了,三十多年前北地岚州兵荒马乱,马匪,山贼,元戎,没有一个让人过活。
秦家三兄弟举家南迁,一路上披星戴月,却又赶上南方洪灾,这些他们都扛过去了,但是最后一场蔓延了整个淮安郡的疟疾夺去了他两位兄长的性命。疟疾成灾之后,秦老三凭着北地人的一膀子力气被当地的老船长看中,就留在了货船上帮他卸货装货,这一干就是半辈子的时光。
就在十五年前,一个孩子的到来打破了秦老三原本灰暗低沉的日子。
秦老三记得那是一个大雨夜,自己刚刚靠岸准备休息的时候,一个满手鲜血的白衣中年人抱着一个婴儿登上了自己的船。秦老三这半辈子都在大江大河上讨生活,也算“阅人无数”,可他从未见过有如此丰神之姿的男子,秦老三觉得就算是普天之下的帝皇风采也不过如此。
白衣男子未曾开口说一句话,只是一个作揖,将孩子放在船头,留下了一大笔银两,便踏江而去,那一夜大雨倾盆的江面上秦老三永生难忘。
这件事情秦老三从未对任何人说起,他知道不能说,说了就要惹祸。
秦老三给这个孩子起名叫“秦淮”。
秦老三并没有乱花那笔银两,他带着秦淮在大江上度过了十多年,每到一处口岸,秦老三就会跑去当地的街市买一些书籍,秦老三是个老粗人,但是他知道读书写字是好事,他不但买书还带着秦淮到当地的教书先生那里学习写字。
秦老三想让秦淮考一个举人,再不济也要是个秀才,将来就可以安安稳稳的当一个教书先生,千万不要学自己在大江上大风大浪的熬完一辈子,一辈子居无定所,连个暖被窝的婆娘都娶不到。
想到这里秦老三抬头望了望天,夕阳渐下,江面上波光粼粼,偶尔有几只觅食的鹞子,一个猛子的扎进水里,激起水面一阵波澜。
这几日,秦老三一直在这里停泊。寒山寺来了一个讲经的高僧,秦淮就吵着要去看看,秦老三就带着秦淮上了次寒山寺顺便拜佛,上香。
哪里想到这个高僧讲的不仅有佛经,还有佛门的强身健体之法。秦淮听得入迷,一连几日早去晚归,不过秦老三还是很赞成的,秦淮正是长身子的年纪,没事多打打拳,练练身体,也是有好处的。
“爷爷,我回来了!”不远处的一个声音打破了这一幅日暮西沉的静画。
夕阳下,一个微瘦的身影在不远处的码头出现,一身白日里摸爬滚打沾满尘土的麻衣,手里提着木剑,脸上带着笑容,一路跑来。
秦淮借着石头爬上货船,看到爷爷坐旁的一大盘烧鸡,眼中闪烁着精光,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但是还是乖乖的坐下斟了一碗浊酒,恭敬的递给爷爷。
秦老三接过粗瓷碗,微微一笑,拿着旱烟杆子轻轻地敲了敲碗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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