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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岁然是个失败的男人。
中年失业。他每天假模假样地按点出门假装去上班,想尽快找个工作再跟他媳妇儿刘希望坦白。可他一个35岁的中年人,在体制内耗了大半个前半生,没有积蓄,连一技之长都没有,失业就是断了营生。他整日游荡在城市公园里,看着那些被推着出来散心的老年人,他想着至少自己身体还算健康,聊以慰籍。
张岁然是个幸运的男人。
他二十来岁的时候遇到了他后来的媳妇儿刘希望。他当时一穷二白,跟他媳妇儿求婚的时候跟她许诺了将来美好的生活,刘希望只羞答答地提了一个要求:给我把脖子上玉佩的吊绳换了吧,带了这么多年,都快磨断了,要换个红色的。他听了一把就抱住了刘希望,想着以后的生活中就有了‘希望’。
张岁然是个倒霉的男人。
他跟刘希望婚后努力了十来年,就是没个种。医院说双方身体都没问题,赤脚医生却从他们的肾热体虚扯到了生辰八字不合,给开了偏方无数,还是无果。无后也就算了,他失业后正游荡在公园里的一天,被人给撞到了,头磕在台阶上,当时就昏迷不醒了。
刘希望接到消息后,骑着电瓶车一路哭着到了医院,看见她的‘希望’正奄奄一息地躺在急症室里,靠着呼吸机勉强维持着。一个穿着白色医生服的人说了一句让她眼前一黑的话:“二十万,不包活。”
她的名字叫希望,她每天都能听见‘希望’‘希望’,但那都是别人在喊她,是别人口中的希望。她自己从来没有喊过,她自己从来就没有希望,试问有谁会把自己的名字挂在嘴上呢。
以前都是眼前这个男人为她遮风挡雨,拿捏大小事情,可现在这个男人突然倒下了,那么突然,都没有给她丝毫学习适应的机会。她能怎么办?她第一个想到的办法是找个大仙试试。
那个大仙是她同村的。大仙起身一跳就开始计费,跳累了坐下就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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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符;眼睛一睁看见的都是‘前途’,眼睛闭上是为了掩盖贪婪的神色。可当时的刘希望察觉不了这些,花了钱,结果人还是没好。
在守着张岁然的晚上,刘希望很想拔了他的呼吸器,然后自己再从楼上跳下去。她甚至真的去推了推窗,果然只能推开一条缝。那是自然的,如果医院的窗户推开的角度足够大,那就散掉了人间的绝望。关的这一半,是将人囚禁在生活的牢笼中;而能够打开的这一半,是为了让人还有喘息的机会,不至于给逼疯了。
最后刘希望唯一的希望就在她挂在胸前二十几年的玉佩上了。那是她小时候在大墓山上玩泥巴的时候捡到的。那时,小孩子们都喜欢去那里玩,大墓山上都被他们刨低了几寸。偏偏是刘希望发现了那枚玉佩,所以这么多年她一直挂在胸口。你要说那玉佩效果有多好呢,那不见得,不然她也不至于活成这样;你要说完全没有用呢,那也不是,乡下蚊虫厉害得很,但从来就是不挨刘希望的身。
刘希望思来想去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她决定明天去成都找个地方给看看这个玉佩,卖也好典当也好,能凑一点是一点。
第二天,刘希望坐车去了成都,她先去了一些大型商场的专卖门店。那些先还面带微笑身着职业装的导购见刘希望不仅没有购买想法,反而还要把她自己的东西推销给她们,都扑哧地笑出了声,然后把她晾在一边悠哉地打扫起那本就一尘不染的展示柜来。
倒是刘希望碰了一鼻子灰,哪怕她一口一个姐姐叫的那般亲切热络,也没引起那群导购的丝毫兴趣,甚至连她带着的玉佩都没正眼瞧过一眼。那普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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