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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小丑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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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了一天,直到现在操场还是白茫茫的一片,天空就像是破开了道口子,雨水止不尽地流下,配合着暗暮如同脏抹布中拧出的水滴。

老旧的学院,磨损的建筑带着古朴的味道,距离放学已经隔了一段时间,整所学院显得昏暗。

仅靠着节能灯维持光亮的教室角落,安静地躺靠着一把伞,旁边站着两个人。昏暗的灯光拉长了剪影,女孩低垂着眼帘,看不清表情却显得羞嗒嗒的模样,而男孩的眼神也有些躲闪,带着几分纯洁的味道,似乎还没有习惯直视女孩的行为。

仿若漫画之中掀起的恋爱风,只是剧情却显得有些反转。

“同学..”女孩开口说道,秀气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独属于女子的怯懦,范阔的称呼也代表着她与男子关系并不密切,“能..借我伞吗?”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仅剩下丝丝的嗡鸣,娇羞的缘故或许就源自这“过分的请求”,因为她并不打算与眼前的男孩同遮一伞。

“可以。”男孩没有拒绝,甚至可以说是果决。他慢慢收起了面对女孩时的羞涩,展现出一名成年男子的风采,一切显得顺利成章,似乎在诉说着一个简洁至极的事情,一个男子淋雨总比娇滴滴的女子淋雨来得实在。

只是下一刻,男孩却彬彬有礼得像是一个..商人?

“三十。”他明码地标出了雨伞的价格。

女孩愣了一下,脸上的娇羞也慢慢地收起,当伞沦为商品的情况,她已然没有必要为此感到尴尬,但被明码标出的数字却令她有些猝不及防,仿佛一根尖锐的针,在名为魅力的词上戳着。

或许这并不值得生气,女孩默默想到。

眼前的男孩,总是这般,他很奇怪。

陈增烽,可以说是年段里的“名人”,与争分谐音的他,在充分利用时间这一点上无可挑剔,只不过他的分或许在某种程度上更偏向于钱角分的分,带给人最大的印象除了那优异的成绩,便是利用每一分时间来赚钱。

“如果你们能像增烽一样充分利用时间,我还用为你们的升学发愁?”这是她班主任最常说的一句话,也是年段里老师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只是大家都默契地掠过了这时间是用在哪个方面,或许是因为天才的汗水努力错了方向。

当然他的奇怪远不止如此,这也是女孩不愿意与之扯上关系的原因。

“好..”女孩淡淡地说道,利索地从包里取出了零钱,递向了反应与之相比显得小心翼翼的男孩。

“又搞砸了嘛..?”增烽用细微的声音呢喃着,缓了一会才从女孩的手中将零钱接了过去。他从女孩平淡的回答中听出了疏远的意思,这个结果并不让人意外,只是有些令人沮丧。

双方没有继续言语,沉默的空间显得尴尬,僵持了会由女孩打破,她取走了伞毅然决然地向着门口方向走去,就像是刚刚在便利店购买完商品离开一般——两人之间没有交集。

“等等..”在女孩即将离开门口的一刻,增烽叫住了她。

“什么?”女孩转身问道,只是语气里明显带着几分不耐烦。

“你的..”增烽用手指指了指方向,补充道:“忘了拿。”

女孩的脸蒙上了一层嫣红,男孩所指的方向,是她藏匿挂饰的地方。在刚才偷懒的时候,她拿起了刚刚购买的挂饰摆弄,只是在听到动静的时候,又偷偷地藏起来了,显然男孩知道了她偷懒的行为。

他是在嘲讽自己吗?女孩不由得想到,正常遇到这种情况,往往可以装作不知道来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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