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声响起，言曼关上车门，开了蓝牙。

“啊，曼曼啊。”

“恩，奶奶。”言曼转着方向盘，把车开出了公司的车库。

“阿吉最近找过你吗？”

“没有，怎么了？”言曼打开手机，里面并没有堂弟的信息过来。

“婉婉那丫头的事你也是知道的，阿吉他，他前两天就去孤儿院领养了一个。阿吉从小就不会做家务，婉婉也是个长不大的。他们又，又刚来上海。你是姐姐，平常多帮帮他们，照顾下孩子也是好的。”

言曼静默了会儿，“我知道了。”

“哎！奶奶知道你最懂事！”也没问她最近怎么样，就挂断了电话。

言曼深吸了一口气，等着路灯从红色变成绿色。

她是姐姐，反正她是姐姐。所以就该事事承担？

那谁又能多为她想一分，承担一分……

算了，她想。就当可怜她堂弟那生不出孩子的媳妇吧。去看一眼再回去加班好了。

车子掉了头，往松江区开去。

不过她去的貌似不是时候，正赶上俩夫妻争吵。

“刘吉！谁领的谁负责！我才不管他的吃喝拉撒睡！我逛街出门做指甲做美容不要时间的吗？！”

“那他以后是我们的孩子，你也算是他的娘，你这么做娘的？”

“好啊！你就是嫌弃我生不出来！专门隔应我！”

言曼站在门外，等屋里的争吵声小了下来，抬手敲了敲门。

“扣扣扣。”

堂弟开的门。

“姐？”

“恩。”言曼点点头，跟着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五十多平米的小房子，杨婉婉翘着二郎腿坐在小沙发上，墙角缩了一个小小的人，背对着，看不清面貌。

“姐。”杨婉婉见来人，改了坐姿，也叫了声。

“奶奶让我来看看你们。”

“这，这有啥看的？”刘吉转身喝了口水，倚在衣柜旁没再说话。

“看你没打一声招呼就领养的孩子。”

墙角的小孩颤抖一下。

杨婉婉却接过话:“就是！姐，你看看刘吉做的事！分明就是一头热！房子这么小哪能住得下！况且我们哪会伺候别人！”

墙角的小孩往墙角又缩了缩。

“所以呢？你们怎么打算？”言曼双手环胸，倚在门口。

“什么怎么打算？肯定是养啊。”刘吉觉得白捡个这么大儿子没什么不好，纸尿裤的钱都省了。

“要养你养我不养！谁领的谁负责！”杨婉婉像点燃的炮仗，一通火气对着刘吉。

“那不还是我们的吗？你都不用坐月子就有这么个儿子，一点不亏！”

“我不要！你要养就离婚！反正我不养！”

言曼靠在门口，没去管这对结婚不久的小夫妻，斜眼看着那个孩子，又是个可怜的。

谁不负责的把他生下来，又不负责的丢弃？谁信誓旦旦做保证给他承诺，领养回家？谁又因为处理不好的原因把他隔离在墙角？

言曼捏捏眉心。

杨婉婉却不知怎么的，看到门口的言曼时，心上一计。也不和刘吉吵了。

“那个……姐。”杨婉婉试探地望向言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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