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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春节纪
刚来家的时候,我是怀着全副武装的情绪回来的。为此,准备了充分的补给,铁石的心肠。
那天,安徽北方也刚下了一场雪。
当火车穿过合肥,进入乡间的风景。乡间路边的白桦树,两两相望。空无人烟的老屋,已经不冒炊烟。横生在房屋四周的枝丫之上的鸟窝,肆意布置。人类搬离了乡村,住进了舒适的城市中后,这里便由鸟类统治了。
比起改变许多的家乡,这里更像是我儿时的景象啊。树林是这么大,破败的红墙乌瓦,静静地,被时光荒废着。
在老家,曾经玩耍的树林变小了,曾经游过泳的的池塘变小了,也污染的差不多了。踩过无数遍的田野小径也布满枯草。
马路两旁耸立起舒适的楼房,先回来的游子,高高兴兴把家里打扫干净,以欢迎陆续回来的家人。
最有年味的日子,不是年三十。而是二十八九买年货的时候。
一向冷清的小集市人流涌动。丁字路口,手臂套红袖的大叔维持着秩序。
刚到集市,大舅打来电话。在集市入口等着我们。大舅今年宰杀了一头猪,一头羊,顺便给我们送了些猪肉来。柴米油盐要买,桌子凳子要添,羊肉啊,牛肉啊,都不能少的。
妈妈挑了两个很好看的马铃薯,红薯也是要买的,烧稀饭很好喝。
在我们这边,包饺子是要用红薯粉的。因为卖家在入口,拿进去很麻烦,便与卖家商量,给我们留一把,收起来,我们逛完集市回来的时候拿走。
年三十,太阳照常升起,却是一个冷天气。我与弟弟两个拿着胶带,将家里的对联很辛苦的贴完。奶奶来找我们,我与弟弟又奔波北地,帮奶奶把对联贴了。
奶奶家住的房子虽小,可门真是多啊。羊圈的门、鸡圈的门,卧室的门,厨房的门,堂屋的门,叔叔不在家,又多了叔叔一家的门。
我与弟弟将羊圈的门贴好,闻到面糊味道的怀孕母羊,张嘴便去咀嚼门联。我哪里能够让她得逞,拍打她的额头,扭住她的双耳,她依旧不肯罢休的模样,不得已,只得将羊圈的门关住,将她锁在屋里。
身为“知识分子”,我弟弟告诉我,门联可不能贴错了。研究了半天的平仄、对联先左还是先右。
到了二十多的年纪,年夜饭与春晚已经变成可有可无的东西了。春晚的开始,仿佛是宣告春节最有趣味的事情的结束。已经不值得用文字进行多余的赘述。
过完年初一,是初二,过完年初二,是初三。日子不经意间从指间溜走。值得回忆的事情,变得少了。虽然忙碌,但平淡如水。
拜访了亲戚,每家都有幸福的事情,无奈的事情,开心的事情,不如人意的事情。但到底是平凡而又重复的。像是每年的又一个循环。
不可否认,大家都在为着更好的日子奔波着。唯一美中不足之处,仿佛最美好的生活,只有一个模板。这样做才是对的,而那样做只能是错的。
在家,就像是鸟儿待在温暖的巢穴中,只能卑敛羽翼。为什么要回家呢?因为展翅翱翔的夜空,实在是太寒冷、太黑暗了啊。家就在那里,明亮亮的。家里只要有温暖,总是会让厌倦翱翔的游子感到眷恋。
初四,安徽的北部下起了一场雪。安徽的南方下起了一场雨。
初五醒来的时候,满目的白雪,铺撒在麦田、房屋、烟囱之上。电线杆上的麻雀比我先起了床,在垃圾堆里翻找着食物。他们似乎什么东西都吃。
我可比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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