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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本来是可以自己走路的,现在被殷斐缠上一层厚厚的纱布绑腿,鞋也没了,迟疑了一会儿,打开车门,一脚点地,忽然,车外的光亮被挡住。
胭脂的视线里出现两只白色休闲皮鞋,顺着窄脚的灰色休闲裤管往上看,就是殷斐双手插裤袋,专门等在车门看她的姿势。唇边是志得意满的浅浅的笑纹。
是啊,儿子都让他收服了,两年半不出现,一出现,天上掉了这么个大馅饼给他,换了谁谁不乐。
胭脂越想越气。
**的我生孩子命都快没了时,你不是还和你的婉柔表妹腻歪吗,我也不耽误你们啊,干嘛现在来我这美好的平静生活捣乱。
“让开,能厚道点吗,欺负完了孤儿寡母再欺负一个残疾人?切。”胭脂看见他勾唇似笑非笑好整以暇的样子就来气。
此时她手边就缺一个残疾人专用拐杖,否则一棍子下去也把他的脚砸出包,看他还在她面前,在小馒头面前嘚瑟不。
“孤儿寡母?”殷斐重复了一句。心里一阵撕裂,她在心里早已经把他想的多么不堪。
殷斐向来是个说以不二的人,世间没有哪个女人的话会在他的心里像刀尖儿,刺啦一下,疼。
但是,独独这个女人就能。
就像两年半之前,她清晰的告诉他,孩子不是他的,她爱的不是他,一样。
他消沉了整整两年,醉酒当歌醉生梦死的足足两年。
现在,她和他说自己是孤儿寡母。
这个女人,这个能出幺蛾子的女人!
这个看似温柔作起来却能要他命的女人!
有几次,他真的差不点就缴械投降了,想登报对全世界说,胭脂,别这样拒绝我,没有你,我不知道什么是两情相悦。
可是,他威势惯了,即使心里一万句,对不起,我爱你,他也不能在被她决绝的和别人有了孩子后,在被嫌弃后说出来。
说白了,从小,他习惯了高高在上,他的感情方式是施与,而不是祈求。
所以这两年,他喝出了胃出血,想破了半边天,终于想明白,胭脂为什么能接受林可思不能接受自己。
因为林可思能伸能缩能为了讨喜欢的女人欢喜放下身段儿,化身为萌*。
而他不能,他永远是嘴硬心软。
骨子里哪怕豁出了命去爱,去坚贞,去忠诚,嘴上永远是臭屁的,能装的。
他只在梦里和她贱贱的,萌过。
他舔了下薄唇,脸色因为想的多而难看,哑着声音冷冽地说:“女人,你就那么盼着我死!”
语气森寒,雷霆万钧。
胭脂仿佛心里的路被堵上,殷斐的这句话噎得她满肚的委屈找不到出路。
她哪里是盼他死的意思,她只是想说别欺人太甚。
可是,他永远误解她,在他心里,她总是反面的,总是能被他挑刺挑到体无完肤的那个。
心里就像被殷斐又中进了一根刺。
她没接他话。也不准备在搭理他。彼此,永远不再一个频道上。
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不悦,她平静的看着他说:“我到家了,你可以走了。”
殷斐粗眉攒起,看见她眼底那抹冷淡,嫌恶,一时木然,心深深的深深的,刺痛。
好像,他和她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这样的打开方式,相爱相杀,相吸相斥,可是,越这样却越牵挂,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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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