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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没别的了,你爷爷本来就没说过太多,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我甚至都不知道,你爷爷当年为什么在族里立下那张契约,不过看族中那些人的贪婪脸孔,你爷爷当年可能也是被逼无奈,所以才妥协了吧。”
宁夏青沉默片刻,十分谨慎地轻声问:“奶奶,你说族里人可能是想要重新培育圣丝,可你觉得,那片桑园真的可能再次产出圣丝吗?”
老太太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你爷爷当年跟我说,天泉山的蚕丝已经是凡人所能做到的最好,而宁氏的圣丝是天赐的恩典,实非凡人凭借努力就可以做到的,需得人心与天意相呼应时,才能再次等到这天赐恩典。”
宁夏青心中感慨,原来在几百年前,宁氏一族曾经有那样辉煌的过去,然而隔着战乱和时间,那段过去已经蒙上灰尘,甚至逐渐不为人知了,这让她不由得感慨万分。
午后。
等候着去通报的观棋回来,宁夏青站在顾雪松的院子里。
如今尚未深秋,宁夏青在孝服外披着一件霜白色的薄斗篷,站在院子里的阳光下,觉得微微有些热。
“宁姑娘,公子请你进去。”
将翠玉留在门口,她跟着观棋进了屋子,发觉屋子里竟然前后摆着两只火盆,宁夏青觉得,现在这时节,点火盆实在是为时尚早,而顾雪松竟然还身着一身冬装,身上还披着一件雪青色的锦绒毯,看来顾雪松畏寒,可专心凝望着眼前棋盘的顾雪松却将拢手丢到一旁,似是毫不在意。
宁夏青察觉到,观棋的眼睛往被丢在一旁的拢手上扫了扫,欲言又止。
于是宁夏青开口劝道:“公子既然畏寒,还是将拢手用上的好。”
顾雪松蓦的一怔,抬眸看着宁夏青,眼神中似乎满是诧异。一旁观棋的神色也有些惊异,但更多的是欣慰。
宁夏青垂首:“是我言语唐突了。”
顾雪松笑了:“多谢姑娘好意。”随即顺从地将拢手拿过来,缓缓放好,瞧着竟有几分恭谨模样,浑不似平日里的桀骜固执。顾雪松吩咐观棋去备茶,然后带着些许温柔,低声缓缓道:“宁掌柜的事,还请姑娘节哀。”
宁夏青忽然间心酸了一下,自从宁永达去世后,这几乎是宁夏青听到的第一句真诚的“节哀”,她忍不住有些鼻酸,掩饰地笑了笑,说:“听闻公子已在市舶司高就……或者我应该改口叫顾大人了。”
“姑娘又何须如此。”
宁夏青笑了一下:“忽然前来拜访,也未事先知会一声,是我失礼了。”
“幸得我今日休沐,不然恐怕要让姑娘白跑一趟了。”
“坦白来说,其实我知道公子今日休沐。”
顾雪松平静无波地说:“我也知道姑娘今日会来。”
就在这时,观棋将茶端上来,放在案上棋盘的旁边,宁夏青端起茶杯,一股淡淡的花香味道萦绕在她鼻尖,顾雪松连茶都为她备好了,看来果然是早就料到她会来,不过她倒是早就料到这一点。看着案上的棋盘,她好奇地问:“公子爱棋吗?”
“闲来打发时间罢了。姑娘要来一局吗?”
“我不懂棋。”宁夏青低头瞧了瞧,只见棋盘上错落排布着许多棋子,好似已经很是焦灼,只可惜她不懂棋术,完全看不出这其中的玄妙,不由得问:“眼下是什么情形了?”
顾雪松微微躬身,认真地宁夏青讲解:“这局白棋强势,胜局几乎已经注定,黑棋若想再苟延残喘片刻,只有两个位置可以走。”
顾雪松修长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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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