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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鹤氅搭在后头的柏木衣架上,转过身来,又给林沂解中衣。
殷氏低头,一边解,一边状似无意道:“那这寿宴上,要不要也给馥娘相看一二?”
沉默。
漫长的沉默过后,林沂道:“馥娘既已有婚约,就不必再相看了。”
殷氏一颗心霎时跌在了谷底。
再开口,她已语带哭腔:“我就这么两个女儿,你骂了窈娘还不够,非要把馥娘也嫁给一个破落户吗?”
夫妻结缡二十年,总归是有感情的,她这样子,林沂哪儿有不难受的,便温声劝她:“那是父亲在世时定下的婚事。我做儿子的,哪儿有反驳的余地?”
殷氏不免有些生气:“凭什么给大房定个相公家,给二房就定个破落户?”
“你这又是什么话?”林沂无奈:“那会儿韩、周、林三家约为婚姻,都是遭了难的,爹哪儿知道十几年后周家会败落、韩家会青云直上?”
殷氏说不出话来了。任谁也没那个眼光,能预料到十几年后哪家兴旺,哪家破败。
见她不说话,林沂又劝道:“你也安心些,我瞧过了,那周沉虽久在乡下,读书的根基不甚扎实,但人生得周正,脑子又活络,只消苦读上几年,多半也能中进士。”
“万一呢?”殷氏反驳道,“万一中不了呢?”
“科场上年年有多少人含恨离去?你怎么保证那周家子能中进士?要是中不了,馥娘岂不是连个官夫人都没得做了?”
殷氏说着说着,不由得越发心疼:“你说窈娘性子刁,可馥娘呢?馥娘打小就懂事,她是你头一个孩子啊!你自个儿也是抱过的,怎么忍心叫她嫁进寒门素户?”
“寒门素户有什么不好?爹当年也是田耕子弟。耕读传家素来是……”
“我不管!”殷氏恼道,“嫁个没功名的,你叫馥娘将来怎么办?”
“这、这……”林沂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好,只咬着牙道:“纵使他中不了进士,也替他捐个官儿。”
此话一出,原本还强忍着泪意的殷氏,霎时泪如雨下,“你这是什么话!荫来的官儿都得低进士一头呢,更别提捐来的官儿了。你叫馥娘以后怎么出门见人?”
林沂心情也极其不好,只能勉力安抚她:“你且安心,待大哥这科考过以后,我必定抽出空来严加管教周沉,拘着他中了进士再说。”
“你不必说这些。如今是刚出孝,你自个儿的差遣也就刚到手,这才有空在家。待大哥考过这一科,无论如何,你都该忙起来了,哪有功夫拘着人家读书?”
殷氏可不信这些,“再说了,馥娘都已经十八了,哪儿还拖得起啊?!”
林沂无话可说了,“那你说!你要如何?”
殷氏一颗心砰砰的跳起来。
她竭力平静道:“你只须告诉那周沉,当年为他定下的是家中长女。可谁知十余年过去,周家始终不曾来人,又音信全无。偏偏女儿年岁渐长,实在等不住了,便将长女许嫁他人。
如今他既来了,我家也不是那等嫌贫爱富的。既是约为婚姻,势必会嫁一个女儿给他。你问问他,长女不适宜,次女可好?”
林沂一时目瞪口呆。
*
却说被提到的次女闰姐儿一回疏香院,便关上房门,趴在床上哭。
呜呜咽咽,上气不接下气。
乳母刘妈妈见了,赶忙打发走了女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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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