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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得很大,漫天鹅毛落得一层又一层,马蹄踩进去留下连成串的凹印。十二月的夫洛夫山上连打猎者都没有,只有一辆马车——说是马车,其实就是四个轮子托起一块大木板拴在马后——沿山雪前进。
木板上坐着三个人,加上驱使马匹的,其中三人都穿厚皮衣,里面贴身一件羊毛袄子。
诺亚.诺兰曼是个身形修长,面孔被一双剑似的眉毛衬得清朗的少年,由于红炉镇上的人们都认为他过于早熟,很少叫他小毛孩。尽管是经常上山,但在这该死天气里,也双手双脚使不上劲。
他向前面骑马的男人喊:“安东叔,有没有酒?”
“蠢货,大雪天喝酒是会消耗体力的,暂时的驱寒不是合格猎人该用的办法,教过你那么多次,就没有记性!”
安东.格鲁是诺亚在打猎这一行的启蒙人,遮耳的毛帽下满脸大胡渣,很久没刮过。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从马背旁的袋子里往后面丢了瓶酒,“拿去拿去,真是倒霉,当时怎么就瞎了眼睛让你做学徒。”
诺亚用牙齿啃掉瓶塞,舒舒服服灌了一大口,面色转红。
其实,这货“过去”是不喝酒的,但这颗名叫“奈落”的星球上劣造酒还挺好喝,有种可乐的感觉,大概是添加了碳水化合物。
他不甘示弱回骂了句“真啰嗦”,然后把酒瓶递给身旁牙齿打颤的差不多年纪少年:“喝么?”
叫布兰登·埃迪的少年对深褐色的酒水展现出一瞬的渴望,眼睛小心瞟了眼安东宽厚的背,赶紧摇头。
诺亚笑着按了一下他的毛帽顶:“怂包,这都怕得要死,还整天叫着要亲手猎狼呢,恐怕见到狼裤子都湿透了。”
布兰登任由这恶棍摆布自己的脑袋,倒不是因为胆小,对普通的少年来说,诺亚哥是比亲生哥哥还亲的人,嘴比谁都毒,街头自己被欺负时,他揍那些拿棍子小混混也比谁都狠。
木车轮在高山上滚雪,山上有许多裂谷,伸脖子看,会产生掉下去会怎么样的想象。
坐在诺亚和布兰登对面的男人穿着一身和环境格格不入的黑色大衣,头戴圆檐的呢帽,像镇子里偶尔驾临的王室成员会作出的打扮,当然,某些自诩绅士的跟屁虫也会请人制作这种服装。
男人自称“魔术师”,三十来岁,一路上很少与他们交流。
他望了眼无边的苍白风雪,询问:“离那个山洞还要多久?”
安东说:“快了。”
老猎人回头瞪了眼诺亚:“还愣着想女人呢?客人都不耐烦了,诶,您手上都冷得冒烟了啊……诺亚,赶紧擦根火柴给客人绕一圈!”
诺亚对这位并不是红炉镇上人的魔术师有点警惕,他无奈朝安东说:“我服了你了,只有热得冒烟,哪有人会冷出气来,你以为是空调呢?”
安东不知道这家伙嘴里有时候会蹦出来的奇怪名词是什么玩意,两人正要日常性吵一架,却被那个烟气的起源震惊到了,忘了吵架。
魔术师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类似风车缩小版的圆柱物品,五指握着下端杯子大小的圆形,上面的四瓣铜片自行旋转,从圆杯中涌出热气,顿时马车上进入了春季。
他说:“你们说的是这个吧,我看这个少年冷得发抖,就拿出来用一下。”
安东.格鲁总吹嘘自己见多识广,走的路比臭小孩们吃过的面包都多,但也看直了眼。
诺亚本来要脱口而出说“小电扇”,但明显这个时代连电力学都没成型,电还属于不可控的自然气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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