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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婉曦同宇文智及缓步上楼,跟着小嬛来到如是姑娘闺房,脱鞋入内,不由得耳目一新。那闺房不过两个普通房间大小,虽处青楼之中,却毫无**之气,室内飘荡着淡淡的茉莉花香。一扇屏风将房间隔为卧室与客厅,外头的书架、琴座、茶具、书案、棋秤,装饰摆设犹如良家女子闺房一般,古朴典雅,落落大方。正对窗台的粉壁之上,按序悬挂着四幅画卷,分别画着冬梅、春兰、夏竹、秋菊“花中四君子”。段婉曦且不忙着找人,信步走过去,见那四幅画上,各以画中之花为题,著诗一首。第一幅梅花图上的诗写道:
中庭多杂树,偏为梅咨嗟。问君何独然?
念其霜中能作花,露中能作实。
摇荡春风媚春日,念尔零落逐风飚,徒有霜华无霜质。
(南朝宋鲍照《梅花落》)
第二幅兰花图上的诗写道:
幽兰生前庭,含薰待清风。清风脱然至,见别萧艾中。
行行失故路,任道或能通。觉悟当念还,鸟尽废良弓。
(东晋陶潜《幽兰》)
第三幅翠竹图上的诗写道:
竹生空野外,梢云耸百寻。 无人赏高节,徒自抱贞心。
耻染湘纪泪,羞入上宫琴。 谁能制长笛,当为吐龙吟。
(南朝梁刘孝先《竹》)
读到第四幅菊花图上的题诗,段婉曦眼前一亮,见那字迹与前三幅不同,墨色较前两图鲜明,似是两年内新作,写道:
阶兰凝曙霜,岸菊照晨光。露浓晞晚笑,风劲浅残香。
细叶凋轻翠,圆花飞碎黄。还持今岁色,复结后年芳。
段婉曦于诗文知之不多,但见字迹潇洒飘逸,甚是眼熟,却不知何人所作,只得带着狐疑,转过身来。
蓦然眼前一花,淡香扑鼻,一个白纱蒙面、纤腰长裙的女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她身后。尚未反应过来,那边宇文智及却好似发现了宝物似的,忙不迭地上前对那女子行礼:“足下便是如是姑娘罢?智及久仰芳名,今日一见,三生有幸。”
那女子转身颔首,轻声答道:“风尘女子,不敢受官人重礼。二位且请入座。”说罢与段婉曦颔首致意,转身领着二人来到案边就坐。
宇文智及方才听了如是姑娘娇媚宛转的仙音,身子已然酥软了一半,心猿意马地坐在对面,一双贼眼不住地打量着佳人风姿绰约的曼妙身段,想象着轻纱下的绝世容颜,心里跟猫抓似的垂涎不已。
段婉曦却是另一种惊艳。方才与如是姑娘目光接触的一瞬间,竟有一种强烈的熟悉感,似乎这位神秘的花魁与她早已相识数十年一般,却又让人想不通,摸不透。
段婉曦想着心事,下意识地跟着二人坐下。如是姑娘伸出纤手,举起桌上的执壶,往三个羽觞(古代盛酒器具,器具外形椭圆、浅腹、平底,两侧有半月形双耳,状似鸟的双翼,故名“羽觞”)里倒满了酒,奉与二人,举觞说道:“承蒙二位官人厚爱,如是无以为报。一杯薄酒,不成敬意。请。”
“好好好……”宇文智及料到喝完酒就该办“正事”了,高兴得手足无措,也顾不上礼节,举觞便饮。段婉曦与如是姑娘尚未碰到唇边,宇文智及已将一觞酒喝了个精光,还一边咂砸道,“真乃好酒,好酒!”
“官人爱饮,再来一觞如何?”如是姑娘放下酒觞,又给宇文智及斟满。宇文智及已经是得意忘形,又喝了个底朝天。
“好酒量!”如是姑娘再斟了一觞,宇文智及又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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