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一下,解锁更多精彩小说
农历十月二十九,市区刚下了第一场雪,一片天寒地冻。
早晨六点半,窗外仍如夜晚一样,散布着浓浓的黑暗,冷风带着些许冰晶,不时略过窗台,发出呜呜的声音。
昏暗的卧室里,摆在床头的闹钟发出激烈的声响,不到三秒钟,一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停止了这嘈杂的声音。
然后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从床上坐起,开始穿衣起床。
尽管寒冷令他有些打颤,但是起床的动作不见一丝拖沓。
十分钟穿衣洗漱,二十分钟填饱肚子,剩下的三十分钟用来精校手表。
这块表是周轨自己做的,表盘看上去像个微型罗盘。当他确定对应的时间不会出现一秒误差时,才把手表戴在手上,然后穿上大衣准备出发。
这时他隔壁卧室的门咔嚓一声打开,一个穿着秋衣的中年男人微微哆嗦着走出来。
估计是要上厕所,看见周轨便特意停下打招呼:“早啊鬼爷。”
周轨一皱眉:“谁是你爷爷?”
他就说:“早啊鬼儿子。”
他因为冷,声音直颤,那个“鬼”字就发成了第一声,成了“龟儿子”。
周轨忍不住叹口气,像是懒得跟这老不正经插科打诨,便说:“我出门办事了。”
走出门的时候,周轨突然听见屋里传来一声叮嘱:“这趟差事不简单,活着回来。”
本来他都关上门了,听见这句立时推门回去,对着屋里大叫一声:“我当然会活着回来!难不成还能死外面儿吗?!”吼完了才关门离开。
上午九点多,周轨裹着大衣站在冷风呼啸的十字路口边,抽着烟,看了眼头顶灰蒙蒙的天。
天上阴云密布,乌沉沉的像是整个天盖要砸下来。
他露出手表看了一眼,发现离约好的时间已经不远了。
现在街头也没什么车辆行人,十分安静,但举目朝东边的路口望去,却完全没有看到任何车队要经过的迹象。
对于关键时刻不守时的人周轨从来不会客气,就算是熟人介绍,也不会给面子。
当即打了个电话过去,十分暴躁。
“离九点四十九分不到二十分钟了,车队怎么还没个影儿?看来你们是真不把我的话当回事?”
对方姓吴,四十多岁,被周轨一顿凶,也没敢埋怨,小心翼翼地在电话里赔着礼:“对不起鬼爷,您等等,您再等等!真不是故意耽误的!”
鬼爷是周轨在这条道上的外号,不是他真的凶如恶鬼,也不是他真的七老八十。
而是因为他本名周轨,大家习惯在他的名后冠一个“哥”,叫他“轨哥”。
后来在这行混出了点名气,虽说他才二十五,但“轨哥”这叫法却升级了,成了“轨爷”。
最后由于谐音的关系,加上他干的这行本就特殊,所以大家叫着叫着就成了“鬼爷”。
一般人可能会觉得这叫法晦气,但周轨挺满意。
鬼爷鬼爷,连鬼见了都得认他是大爷,干起这行来,底气都仿佛足一些。
电话里周轨听老吴态度恳切,便忍了忍脾气,说:“不是我要跟你摆谱,是这个时间真的不能耽误。车队要是不能在九点四十九分通过这个路口,后面出了差错可别怪我。”
老吴赶紧赔着礼,连连说:“我知道我知道,我全都清楚,可我这儿是真出了点岔子。”
听老吴说话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