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用力拍打她的脸：“喂！叶诗诺！别睡过去！喂喂……喂！”然而始终没办法叫醒她了，沙只好作罢，转身进厨房烧了一壶开水。

“沙，你这个时候烧什么开水？”突然一个女音响起。

沙回头一看，见是小诺，没有理会她，只是斜斜地打量她一眼，想到她上一次对叶诗诺的冷嘲热讽，肯定不会帮忙，便继续盯着水壶。

小诺问了一句之后看沙没有理她，似乎也习惯了，耸耸肩往前走，边走边往厨房瞟一眼——沙正在拿起烧开的水壶，沙往这边看了！

小诺一惊，手里拿着的东西差点掉了，又若无其事地加快了脚步。说实在的，沈家别墅里一共有女仆三十多个，每一个都惧怕沙，一是沙的年龄最大，大事小事都是她在操持决策，二是沙本身就性格凶悍了些，除了对少爷，对别人是一点脸面都不会给的。

“站住！”沙在她身后厉声喝道。

小诺心里虽然不愿意站住，但是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头朝沙的方向看去。

“你去楼上做什么？”沙快步走过来，锐利的眼光像一只老鹰，扫射到哪里，哪里便显出真相：“少爷在楼上睡午觉，你这个时候上去干嘛？还有，好像你的等级，还不够上这层阶梯的？”

说到“你的等级”的时候，小诺的脸突然涨红了，随后青紫一片轮流变换，既尴尬又恼怒。

沈家就算是奴仆，也有森严的等级制度。比如这一层的哪个房间归谁打扫，那个人就只能踏进这个房间，还只能是打扫时能靠近。一层一层楼往上数，楼层越高等级越高，楼下人不能擅自去楼上，楼上人可以来楼下。小诺管理的，是第一层的楚沄的旧房，说难听点就是死人的东西，大多沾点晦气，沙是从来不让小诺乱跑的。

“你什么意思？！太侮辱人了吧！什么叫我的等级？我的等级怎么了怎么了啊，你倒是说说！我看管最善良的楚沄小姐的遗物，你们有这个权利吗？”小诺大叫着。

沙此刻不想理会她其他，也没有要吵架的意思，叶诗诺还在房间等着，多一秒就多一份危险，毕竟她已经病了这么久。

沙皱了皱眉道：“你叫那么大声干什么？怕少爷听不见？你去楼上干什么，快点回答！我没有时间跟你耗——你手上是什么？”

小诺原本要恼羞成怒地反击沙一番，突然听到沙问的最后一句话，愣了一愣，极其骄傲地扬了扬头颅。

“你说这个？”小诺把手上的一片片薄纸拎起来，耀武扬威地吹了吹。

“这个是少爷让我拿给他的！楚沄小姐写的字……”小诺的眼神在触及那一张张薄得没有重量的纸上时，微微柔和了些，桀骜的眼神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温柔的崇拜。

“楚沄小姐的字？”沙皱了皱眉头，没有怀疑小诺会骗她。给小诺一百个胆子，兴许她还不敢骗沙一次，只是——少爷要这些干嘛？他难道真的打算守着楚沄小姐这个空名头过一辈子？他不结婚了？

小诺看沙不说话了，便以为她是无言以对，冷冷地轻轻地哼了一声，往楼上走，姿势惬意无比。

“啊，对了，”小诺突然回头，装作不经意道：“少爷还说了，我从下个月开始可以自由出入他的房间，因为他经常需要楚沄小姐的东西，可是他自己不忍心进楚沄小姐的房间去拿。所以下个月开始，我就可以‘以我的身份’，随意在二楼走动了！”

沙沉默地看着她的背影，复杂的眼神投向叶诗诺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