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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间若有一种相逢,是措不及防的,无关风月,无关男女,就如她和容季,在这样的时刻,在这样的场面,周围是天地如此浩大的湖泊,流水却是最无情的表白,两两对望间,那也会有为对方感到痛彻心扉的感觉。
那是真的心疼到骨子里。
容季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谁会忍心让你变成这样?这几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让你这样一个娇俏可人的深闺女子沦落到那靠卖艺为生、靠卖笑为生,吃人不吐骨头的烟尘之地。那是身世飘零的孤女的无可奈何的维生之计呀。
可你不是有父母兄妹吗?
宋寒几乎要站不稳。容季曾经是那样骄傲、自视甚高的女子,卑微低贱的可怜人、妓伶怎么会让你甘愿低得下头来,与人整日陪笑卖唱?你到底怎么了?她的泪水强忍着,几乎要掉下来。
青竹就站在她后面,对于她所看到的一切,她的震惊不亚于宋寒,所以直到现在她也还未回过神来。只是不同宋寒的,是她不过是在心里感叹了几句世事无常,毕竟她只是个做丫环的,容季也不是她曾侍候过的主子,她对于容季的感情,也就没有宋寒和容季的深厚。
她上前一步,轻轻问道:“小姐,那不是……”青竹问不下去。宋寒心里的震憾必定比她更大,她问来又有什么用,更让她难受罢了。
她扭头看着那已经快靠岸的乌篷船,已经变成一个很小的黑点,在这浩翰的湖泊中,它不过是来往的船只之一,就比如这世间的任何一个人,不过都是人海茫茫中的一个星点,谁又会顾得上谁?
那乌篷船终于靠了岸,一个更小的点从船中跑出,失魂落迫的,被受打击的,她仿佛能清楚地看见,在柳丝飘飘的夏日,在阳光明媚的夏日,透过那珠帘似的柳丝,她看到的,由心而发的,是对世间女子的命运,对世事的无常,发出的无限悲怜和感慨。而那一个渺小的点,最终也没了影儿。
对于船上众人而言,这不过是一个无关自己的插曲,好比看了一出戏,唏嘘几句,也就完了。少女们又在谈笑,说些自己的事,关于别人的事,她们除了看热闹,没有几个会真心去关心、体会或感触。
船到了岸的另一边,观海楼的岸上,众人有说上去坐坐的,有说要在船上歇息一会儿的,宋寒跟众人陪着笑,说想要在周边走一走,林楚楚不知她想干什么,便也随她去了,只叫她小心一点,一会儿就回来就好。
宋婉原想跟她一块儿去,宋寒却说,她这么大个人还能把自己弄丢了不成?何况郡主邀请,她们两姐妹都走开,众人还以为我们干什么去了呢?
宋婉无法,只好担忧又疑惑地目送着她走开,又想宋寒眼眶倒有些红红的,不知是怎么了,倒也不好强跟着她去。
宋寒慢慢地沿着阶梯走上去,这上面有个西山古寺,香火倒也鼎盛,只是水路麻烦,坐马车又绕得远了些,所以宋家人也不常去。倒是游人和文人学子们爱这里的万倾碧波、大气秀丽,常来留连忘返。所以这关于明月湖和西山古寺的诗倒也题得许多,石刻诗上的历史也由来已久。
宋寒在前头走着,青竹在后头跟着,两人一步一步的,并不言语,心情沉重,脚上的路就更是觉得一步更比一步难迈。终于,宋寒停了下来,在山的半路上,在树木葱笼而鸟鸣山幽的幽静里,前后无一人,她的背影柔弱得令人倍感怜惜。
她的眼里蓄满了泪水,此刻也化成决湜,在秀丽的脸庞上如瀑布般冲涮而下,衣襟上已沾湿,泪痕满满。她蹲了下来,双手抱着自己,脸庞隐在其中,终于呜呜咽咽的痛哭起来。
青竹看着她这样,并不去劝,她知道宋寒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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