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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后随即坦诚真相,他一直以来就不是个擅长撒谎的人——盯着自己颤抖的双手,那上面好像有血,聂羽襄似乎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 ...我知道,在平京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不告诉你们只是时机不到。而且他对我... ...另有用处,不过算了... ...你做的没错,可是你必须记住,他是被你揭破身份畏罪自尽的——他,就是刺杀淳于孚的元凶!记住了么?”丘禾双手扶着聂羽襄的肩膀,强迫他抬起头,瞪着对方充满狐疑和难以置信的双眼,几乎一字一顿地说道。
“别难过了,他自寻死与人无尤,我已在瀚思带回去的信中向圣人举荐你们——此事了结之后,我为督管,你们分掌两监!”
丘禾志得意满,陈驰的死对他而言不过是青云路上微不足道的插曲。
慕流云看到尸体时也为一愣,丘禾告诉他,陈驰就是行刺淳于孚的真凶。慕流云的表情里写满了难以置信——只不过他很明白,无论如何,有一个凶手也总比没有得好。
尸检的时候,他们从陈驰的衣袖中发现了一张纸,上面绘制着弋阳的街道图,而在东南角的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上面画了一个交缠的双头蛇标记——那是吕家的印记,双头即是双口。
“我的人去看过了,那里只是一处普通的民宅,院子不大,大半个月前就被人租下来了,我已经让锋镝在那里盯着了。”慕流云捏着那张地图,询问似的看着丘禾和聂羽襄——这几天,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和这两人共事。
“确定是那伙人么?”丘禾的手指不断叩击这桌面,显得很不安。
“不太确定,唯一露过面的人是那个所谓的董卿,但是眼线并没有发现他出入过。”慕流云眉头紧蹙,显然也很犹豫。
“人是什么时候入住的?”聂羽襄这次是坐在丘禾下垂手的位置上,他倒是依然很镇定。
“这院子虽然是二十天前租出去的,可奇怪的是却一直空着,直到九天前,才有人搬进去。”
“那就没错了,二十天前,大人您的奏折已到相府... ...”剩下的话聂羽襄不必多说了,时间上已经吻合,如果说一个巧合不够,那什么人会租了一个偌大的院子空置近十天,又恰好在他们入城前搬进去呢?
“慕大人,那我们事不宜迟即刻出发。劳烦您马上调集人手,下官也去准备准备,今晚三更,听候调遣!”丘禾的语气依然恭敬,他站起身恭敬地施礼,然后恭敬地倒退着出了厅堂,留下慕流云甚至来不及离开自己的座位,无奈把嘴边的话生生地咽了回去。
聂羽襄紧随其后,恍惚间似乎看到了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田乾——丘禾不愧是他最得意的徒弟,言谈举止把他的细微之处模仿地纤毫毕现。
前后不到一个月,丘禾竟然好像脱胎换骨一样,虽然他很多时候依然弓着腰,可在聂羽襄眼里,他的身子却是站得一天比一天直。
“小聂,你拿着这个,马上出城集合宫獒,今晚,我们一箭双雕!”丘禾塞给聂羽襄的是一支竹筒,上面还有火漆的田字花押,与田乾死的那一晚佟林的信炮一模一样。
“出城?现在四门都是慕流云的人,怎么出去?”
“田府后院,东边第二间房,有一条密道直通城外。”
一种暧昧而又充满了危险的笑容爬上丘禾的嘴角,他伸手拍拍聂羽襄的肩膀,聂羽襄觉得那只手似乎是因为智珠在握而稳健有力——这些都在他计划之中,让武功出众的乌瀚思去报信,只留下几乎手无缚鸡之力的聂羽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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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