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惨白。

暗中，朱允炆也是紧张的后退两步：

“朱允熥……他真狠……”

一旁，吕氏眼神冷冽：

“所以，我们没有退路，若是真让他复活朱雄英，得知当年的事……今日就是我吕家未来的下场……”

“所以娘……您当年……”朱允炆震惊。

吕氏呵斥：“这不是你单纯的时候了，皇室争斗，从来都是你死我活。娘若不是为了你，又怎么会如此？

本该成功了，本该成功了。你离太孙，只是一步之遥……都是朱允熥……

他不仅打乱了这些年来我的部署计划，还让你无缘皇位，甚至如今你我处于如此危机之地……”

“可……可娘，我们查了这么久，没查出他复活人的秘密，如何扳倒他？”

吕氏深呼吸一口气：“他如此杀秦王，我猜，必然是有办法将之复活。

这样，你是侄子，秦王朱樉是你叔叔，到时候你就守灵，守着朱樉尸体，一定可以发现朱允炆复活他的秘密！”

朱允炆点头：“好的母亲……”

……

另一边，朱樉低头看了眼胸口的长剑。

那一刻，朱樉哭了。

他知道，他要死了。

忽然，脑子里，开始回顾这一生，突然无比后悔。

因为是老二，上面有个大哥继承一切，所以不甘心。

因为娶了蒙古女子，断了继承大统的可能，所以不甘心。

哪怕大哥死了，朱元璋也是在孙子里选，所以更不甘心。

他有太多的不甘心。

因此，他想要争取，他也一直在用他自己的方式争取。

可面对严厉的父亲，他不敢。

面对强大的朱标，他更不敢……

所以，只能用各种残忍极端暴虐，来宣泄他的不甘，发泄他的怒火。

可是……

极端了一辈子，宣泄了一辈子，也不甘心了一辈子？

又有什么用？

他要死了。

脑子里，一幕幕呈现。

被他害了的那些人绝望的画面，他一点也不开心却依旧大笑的画面，他本该幸福却不曾珍惜的画面……

太多的画面，似乎是一瞬间，看完了自己这荒唐的一生。

他后悔了。

这就是人生吗？

他在不甘心什么？

他在宣泄什么东西？

他在纠结，计较什么？

就这样，结束了一生？

他突然觉得，自己从始至终，就是一个混账，最对不起自己的，就是自己！

他眼角滑落泪水，突然用尽全身力气大喊：

“我该死……我本该死……我是个罪人……”

他缓缓跪在地上，嘴角开始溢血，胸口的长剑已经拔出，鲜血咕噜噜的冒。

他没有丝毫恨意，看向朱允熥，嘴里一边吐着血沫，一边说：

“对不起……二叔该听你的……该用余生赎罪的……当然，死是最好的……结果……

帮我……告诉我娘……我……我是个禽兽……我不配……做我娘的儿子……儿子……不能尽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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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