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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边的黑夜,无名山的羊肠小道上,七八个年轻人拖拽着一个上半身被麻袋包裹的人踉跄前行。麻袋里不时传来支支吾吾闷沉不已的呜咽。
领头的呼喝两声自然有人在他身后狠踹几脚,在没有征兆的击打下麻袋轰然倒地,跟上去的依然是招招要命的踢踏,麻袋蜷缩着完全没有招架的力量。在不停地催促下众人又一次将麻袋拖起来驱赶着往山上走。
山不高,但正是盛夏,拖着这样一个废物爬上来使每个人的身上都出透了汗。土坡渐缓是一处不大的开阔地,领头的吆喝了一声:“行了”。众人便纷纷站到一边围成半个圈,麻袋晃晃荡荡勉强站稳,不知道接下来的是什么。
一个少年走到领头人身边耳语:“荀哥,落哥还没到。”
荀渐皱着眉头“嗯”了声,看看表已是凌晨两点,他冷冷的说:“不等了,开始吧。”
“是。”短促有力的回答。麻袋似乎感觉到这一句“开始吧”将足以将他打入地域,他顾不得自己正被被麻袋包裹,竟然返身想跑。结果可想而知,他被近身的一个少年抬脚绊倒,逃跑的念头只挨了三拳两脚就再一次彻底打灭。麻袋在殴打中被扯开了,露出一个眼睛上缠着黑布条的少年,他的手被鱼线紧紧的绑在身前,手腕上满是被勒出的血沟,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尽管被人压伏在地上扔用双肘死死地撑住不想自己的脸贴在满是砾石的地面上。
“荀哥、荀哥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荀哥……”被缚手的少年苦苦哀求,可是一把砂砾却随着他的哀嚎被塞进嘴里。他被呛咳起来,喷出来带着血丝的沙石。
荀渐走上前示意左右先放开他。踩在他脚踝处的脚松开了,少年被拽着头发跪在地上。还有和着血丝的泥土在嘴巴里肆虐,那少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不停地咳着。
“韩蒙,昔时都是兄弟,你自己也知道规矩。荀哥只是照章办事,怪只怪你不该伸手!这条道――不容你。”冰冷的几句话像石头砸在少年的心上,他挣扎几下,刚想说什么又是一把砾石被塞进来,在新一轮的呛咳中手上额鱼线被匕首挑开,左手被别在身后,而他的右手则被按死在一块岩石上。
韩蒙吐出几口带血的唾沫,“荀哥,求你荀哥,我不敢了再也……咳咳……”
“等等。”荀渐盯着全身都近乎扭曲的韩蒙。现场一霎时安静下来,不知道等等之后荀渐要做什么?
“换那只手!”
“不――不要,荀哥……”
呼喊声一次又一次被土包石块塞回喉咙,韩蒙的左手被按在岩石上,任他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荀渐扬扬手,一个少年拾起地上两拳大小的石块走过去,一声不出狠狠的朝韩蒙的手背砸下去――
每人三下,这是规矩,九个人,二十七砖,血肉模糊的手,韩蒙已经不再嘶吼没有力气也没有指望了,他瘫在地上只在骨肉疼痛的左右下不时挣扎挣扎。
“落哥来了,落哥。”有人低语。
不知道什么时候王建凯已经站在大家中间,直到每个人都施完了家法,才注意到他。
王建凯上前叫了声:“二哥。”荀渐瞥眼看看他,只说了句:“该你了。”
“是。”王建凯拾起石块上前,接着月光看看那只已经辨不出掌指骨肉的手,他也不耽搁“砰砰砰”三下,干脆利索的完成属于自己的家法。韩蒙呜呜了两声,残破的左手抽动着。王建凯不再看他扔了石块刚要起身,荀渐却说道:“你继续。”
王建凯顿了几秒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却也无从违命,他再一次拾起石块,一下一顿的砸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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