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竟然好像苍老了几分。那双深邃的双眸，流露出的，是二人不能理解的沧桑和悲凉。

莫痕二人没有说话，却能如此清晰地感觉到他们师傅心中挥散不去的悲伤。这个始终淡漠的男人，这个如山般巍峨的男人，在此刻，竟是那么的落寞，那么的悲凉。

英雄迟暮，往昔叱咤风云，傲笑苍穹的戮魔剑圣，这个孤傲如剑的男人，他们最尊敬的师傅，他老了。真的老了。

莫名的，莫痕突然想哭，他觉得胸口像是被塞了一大团杂草，闷闷的，喘不过气，快要窒息一般。

“还有，莫痕，你还记得我当初收你为徒时跟你说过一句话么？”突然，寒岚打破了凝固的气氛，问道。

此刻，他依旧那么淡漠，一如从前那个孤傲的剑圣。而那个迟暮的男人，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记得，弟从来没有忘记。”

莫痕又怎会忘记，又怎能忘记那个夜晚。那天，正是眼前这个男人，给他带来了希望，复仇的希望。

那天，这个持剑的男人，宛若天神般出现在自己面前。那时，他告诉我，他问我，你想报仇吗？

“好。我已经将那件东西放在你的须弥戒中了。你等会出去后，就打开吧。那里有写。”寒岚点了点头。

“那件东西？”莫痕疑惑，但看寒岚一副自己待会去看的模样，他便强压着内心的疑惑，没有再去询问。

若寒岚会说，他就会说。否则，即使问了，也就白问。这是莫痕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对于寒岚的了解。

“还有，仇枫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这时，寒岚转身望向仇枫道“你生性浮躁，耐不住性。出去以后，要记住听莫痕的话。莫痕生性沉稳，考虑事情也较全部全面。知道吗？”

“这。。”仇枫脸色一变，这番话的意思岂不是要认莫痕这小当老大？不行，绝对不行。怎么可能？我不同意。

仇枫心里肆意咆哮着，他勇敢地抬起头，要将自己的不屈宣泄出来。他要为自己的不公抗争。他不是一个易于屈服的男人。

“师傅，我。”仇枫抬起头，勇敢地直视寒岚那双深邃的眼神。那瞬间，他不由得一颤。

“怎么？”寒岚皱眉。

“没。”仇枫莫名一颤。而后抬起头，挺起胸膛，满含热泪，无比憋屈道“我是想说，我坚决执行师傅的命令！”

“好。”寒岚点了点头，颇为满意仇枫的回答。

“也是时候了，你们走吧。”说罢，寒岚拂手一挥，远处小天地的阵法自动运转起来，缓缓开出一条裂缝。

裂缝外，通向外面的世界。而他们，当他们抬腿踏出裂缝的那刻，莫痕就知道，不知道要多久以后，才能回来，回来这个早在他们心里被称之为家的地方。

“呜。”阿呆咽呜着看着莫痕二人，聪明如它，知道要很久以后，才能看到二人了。它那大大的眼睛中，满含不舍。

而小黑，则振翅飞上天空。发泄似得挥舞着翅膀，在天穹中划过道道黑影。空中，有着尖锐的鸣叫响彻云霄。

“瞄。”流觞走着猫步来到两人面前，它淡淡地看着二人，眼中却闪烁着从未有过的柔和。

莫痕淡淡一笑，而后略微弯腰，低头抬起后者那只爪，轻轻一吻。姿势标准优雅，完全符合一个古老贵族的所有标准。

仇枫亦在流觞的爪轻轻一吻。这时的他，没有了以前的活泼跳仗，略带邪意的脸庞满脸严肃，姿势标准得仿佛一个最正统的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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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