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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猪啊!”萧明悦一听这事儿眼睛立马瞪圆了,满脸的兴奋之色。
姑娘已经记不得有多少年没吃到过农村正宗的杀猪菜,想想那大柴锅炖出来的骨头,再想想骨头汤烩出来酸菜,吸溜,口水下来了,“二娘,杀猪菜整啥啊?酸菜还是豆角?”
“豆角,去年我晒得白豆角还有两串儿呢,正好泡了炖肉。”李二娘夹一口菜放进嘴里,嚼上一嚼,抽空答应了萧明悦一句,“咋滴,你还惦记着用酸菜啊?”
看见姑娘猛点头,李二娘挥挥手,“不行,现在谁家还有酸菜啊,卖的那个味儿不对,炖出来的肉都不好吃。”
想想现在这快到中秋的节气,确实,普通人家应该都没有酸菜了,这让萧明悦很是遗憾,但是转念想到李二娘说的白豆角,姑娘砸吧砸吧嘴,点点头,”豆角也挺好。”
市里的人都喜欢肉豆角,就是架豆王,觉得这种豆角圆滚滚的吃起来好吃,但刘家湾这边却很少有人种架豆王,村子里多数人家都种一种白豆角,这种豆角扁平,宽厚,刚长出来的时候青绿脆嫩,水焯一下点点儿香油就能算是个菜,长过几天以后,白豆角就能变得扎来长,颜色也由翠绿变为泛白,这时候摘下来炖肉,口感最好,甜香脆爽,最主要的,豆角里长出了豆粒,小小的豆粒十分嫩,有了油水的滋润,绵软香烂,好吃的人能吞掉舌头,萧明悦记得,小时候她最喜欢的一件事儿就是拿着小勺子挖炖豆角里的豆角粒儿。
李二娘嘴里说的豆角就是这种白豆角嗮干了制成的。
伏天里,勤快的妇人每日到自家院子的豆角架里寻找半扎来长的嫩豆角,摘回来日头下晒上半天,等豆角变软乎了,拿着刀片掐一头,轻轻一划,豆角一侧就一分为二,划好的豆角用线绳串成串儿,挂在通风阴凉的地方,两三天就是一串干豆角。
冬天没什么青菜的时候,泡上一把豆角干儿,切进去两块冻肉,炉子上炖上二十分钟,在那些没有大棚蔬菜的年月里,这是冬季农家院的一道硬菜。
萧明悦小时候没少看萧奶奶弄过,所以,今儿一听到李二娘说,就勾起姑娘对这种吃食的馋劲儿了,一时恨不得马上就到明天,立刻就能吃上那杀猪菜。
“我也觉得豆角好,炖出来香!”旁边的李丽一脸郑重的点点头,附和萧明悦的话。
“拉到吧!你就是吃啥啥好,今儿要是说炖酸菜,你指定就说酸菜好了。”大概是看李丽传话没传到位,所以李二娘现在看自家姑娘是特别不顺眼,一句话就把李丽老底儿给捅出来了,听得在场几个熟悉李丽的人都哄堂大笑。
“本来嘛,杀猪菜除了炖豆角干就是炖酸菜,这俩都好吃啊......”李丽呢,大概也被李二娘训惯了,姑娘也不在意,转而找萧明悦求证,“小悦,你说是不是啊?”
“是啊,是啊,这两样都好吃啊。”萧明悦这功夫一直沉浸在明天能吃到杀猪菜这件事儿上,脸上带着明显的馋意,李丽问她话,姑娘顺口就回答了,这么一回答,一桌子人的注意力都跑到她这了,结果大伙儿就都瞧见了姑娘不停咽口水的模样,再加上旁边还有另一个拼命咽口水的李丽,好嘛,那样子就跟小孩儿似得,这下好,又把大家伙儿给逗笑了。
一顿饭,笑完了李丽,笑萧明悦,倒是挺乐呵。